听到女孩的话，苏林觑眼打量对方。
看似话语中含锋带刺，但总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人类和妖魔无异？
女孩双手插兜：
“人类诞生才多久，掰开手指头往前再推一万年，那时的地球谁在主宰？再推两万年、三万年，十万年呢！那是一个神话世界，妖魔横行世间，仙神跌坐九霄。
身为天师道传人，循规蹈矩顺应天道，才是你们应该做的，入世除魔卫道？说与山鬼的大话罢了！就连天师亦会身化妖魔，你又怎会例外？！”
天师亦会身化妖魔？
什么意思？
苏林瞳孔收缩，问道：“天师为人族道祖的座下传人，怎么会是邪魔外道？笑话！”
笑话？
女孩捂住嘴巴，嗤笑道：
“人类以为妖魔复苏是针对他们，所以竭力反抗，想要挣脱继续做天下生灵的共主。”
“但仔细想想，往来千万年，地球出现过多少霸主？人类…真的不算什么，沧海一粟罢了，为了你们妖魔复苏？这才是笑话！”
“妖魔复苏，实际上是净化人类，升华地球！你们反抗就是对抗大势所趋！必死无疑！”
此刻，苏林心神恍惚。
内心坚韧的一块，逐渐出现松动。
妖魔复苏是净化人类，升华地球？
那他坚守的意义在哪儿？
为了家人吗，既然身化妖魔也能保留神智，甚至还可以长命百岁，从碳基生命进化为高等生物，诸多好处，何乐而不为？
女孩连根手指都没动，仅凭一番话就令苏林神智混淆。
道之真言，非精神攻击。
也非神魂控制，单纯是在‘道’之一途上的理解碾压。
女孩对道的理解比苏林深。
甚至走出了自己的路！
她的道，是身化妖魔，顺应天道。
“我的追求，我的理解，只是建立在保护二字。”
苏林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