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傍晚时分天色渐渐变暗。本来在这个时间每家都会把那盏只能给屋子带来微微发着暗黄色光亮的灯泡点起。
每家每户的灯泡拉线都会贴着墙壁沿着东北火炕的木质炕沿下方由炕头直至炕梢,
以便炕上所有人都能开灯。
但是今天有些例外,元清的家里今天只点起了相比灯泡亮度还不如的的蜡烛。
停电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对于元清来说点蜡烛更有趣,所以他盯着蜡烛发呆,也不吵闹。半截蜡烛发出微弱的烛光映着屋子里三个大小不一的身影,神秘而又落寞。
“没办法了,今年的收成也不好,在这样下去,头些年养猪欠别人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
元禾的话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沉重。
“要不投奔市里郊区你姐家吧?在家种地靠天吃饭,养猪猪还得病,起码到那里干点啥的也都比种地养猪准成的多。”
元清母亲的话让屋子里有陷入了沉静。在那个年代敢迈出去的人还是很少,而且这拖家带口的,由不得元禾不慎重些。
“睡觉吧,我考虑考虑。”
翌日一大早元清被一阵烟雾呛醒,揉着眼睛坐起身就看见父亲元禾坐在炕沿边抽着旱烟,眼白上满是血丝。
母亲已经在外屋地准备早饭了,外屋地充斥着铁勺与大铁锅碰撞的声音。早饭依旧是苞米面大饼子,白菜土豆之类的吃食。
“搬家!”
随着元禾嘴里这两个字的‘落地’外屋地顿时陷入了宁静。片刻后元禾母亲的声音响起:
“好,今天就把能处理的都处理了,你去乡里给你姐打个电话,也让那边帮忙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房子,我们到了那边好抓紧找活挣钱。”
“我这就去,”元禾说着话就往外走。饭也没有心情吃。
三天后,天刚蒙蒙亮,一辆载着元清一家三口和行李的小卡车驶出了这个元清生活了四年的村庄。
说起行李只有两个方方正正,上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