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日期:公元年月日星期日
农历日期:农民历一九六六年月初四
今日岁次:丙午年、丁酉月、庚辰日
今日五行:白腊金
今日执位:危日
值日星神:天刑(凶星)
宜:入殓
忌:冲狗煞南”
周秉文出门前从墙上撕下一张挂历,看了片刻,转身进了里间。
“秉文,你咋回来了?”李桂枝正在叠被,见周秉文回来,神色疑惑道。
“桂枝,今天冲狗煞南,你属相犯冲,中午别使性子,去北食堂打饭。”周秉文向李桂枝说道。
“秉文,你咋这么迷信,又是狗又是煞,还北食堂打饭,哪有这闲工夫。”李桂枝没好气道:“轧钢厂又不是印刷厂,排好字能闲半个班,我中午不休息,下午没精神,不可能去北食堂打饭。”
“桂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周秉文劝道:“我是为你好,听我的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行了,你赶紧上班去吧。”李桂枝不耐烦道:“好不容易复工,可别迟到,扣了奖金。”
周秉文被李桂枝推出门外,推着老凤凰自行车去上班,上午右眼皮一直跳,大字报排错字,被车间主任痛批,突然听到防空警报拉响,下意识拉着车间主任往外跑。
印刷厂就有防空洞。
周秉文和车间主任在防空洞挤了一个小时,接到通知,说是防空演习,放假三天,进行防空训练。
“气死我了。”李桂枝回家之后,倒了杯水,一气喝光道:“刚复工两天就放假,这个月怕是难上几天班,又要坐吃山空了。”
“放假也好。”周秉文吧嗒吧嗒地抽烟道:“我买了二斤五花肉,中午包饺子吃,都三天没吃荤了。”
“又买肉?”李桂枝大怒道:“你哪来的钱?”
“我这不是发了文稿,报社给了点润笔费,买点肉给孩子们解解馋。”周秉文撒起慌来面不改色道:“这不,兜里还剩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