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问了四个问题,香菱都不知,周瑞家的便想起来。
她曾经听主子们说过,有一种最是缺德的人伢子,专偷标致小女娃。
偷了也不卖,把她们养在僻静处,除了教她听话,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教。
大了,标致了,便卖给有钱人家,得个后半辈子生活的银钱。
想来香菱就是了,周瑞家的心生怜悯,道:“你什么也不知,那便是没根的人。”
“将来若是找个好人,也算落脚扎根,若找不到,一辈子都是浮萍。”
金钏儿听了,笑出声,打趣道:“周大娘,什么时候你说话也文绉绉的,难不成明儿你也要去学里读书吗?”
周瑞家的伸手戳了金钏儿一下,道:“你这小蹄子。”
“宝姑娘呢,太太忙,我去看看姑娘。”
“我带你去。”金钏儿笑着带周瑞家的进去。
她们避开了王夫人和薛姨妈所在的屋子。
王夫人轻笑几声,向妹妹问道:“宝丫头说话间就到了议亲的年龄,你心里可有人选没?”
薛姨妈叹了口气,道:“宝丫头还要入宫,若是选不上,还好。”
“若是选上了,亲事议了还要退。”
“更有宝丫头的病,姐姐你也知道,都靠和尚给的方子治着。”
“怎么,那方子还未除了宝丫头的病根?”王夫人面露担忧。
“可不是。”薛姨妈忧心道:“按方子制出的冷香丸只治标,不治本。”
“多年来,我也想了,怎么才能治的好。”
“想的久了,还真想着了。”
“给方子的癞头和尚走了,又来个和尚给宝丫头算了。”
“说是日后结亲,那人必要有玉才能配婚。”
“想来宝丫头嫁个有玉的,病根也就除了。”
王夫人笑笑没接话,而是把金钏儿叫进来。
“周瑞家的来了?”
“是。”金钏儿点头。
“让她进来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