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庚年厉鬼之躯的破碎像极了一个人在消失前的最后挣扎,只见他伸手虚空摸向了脸颊,虽然尧庚年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想必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如同瓷娃娃那般碎裂的样子吧?
“火。”尧庚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膛,出于本能地伸手进去晃了一圈。“之前的那团炽热的火焰,为什么不再燃烧了?”
这银色长河的寒意刺骨,尧庚年身处其中,灵体破碎,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当真如此,他感觉到更冷了。
不,不是冷,而是麻木了。
这里太过寒冷,尧庚年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后,甚至已经失去了对寒冷的感知:他只觉得闷闷的胀痛,从他根本不存在的四肢百骸中传来,将他的心腔包裹。
“火……去哪了呢?”
尧庚年喃喃低语着,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好似在期盼这里还能燃起一团温暖的火,就算这火会反噬自己也好,他迫切地想要先摆脱现在的处境。
寒冷,麻木,肿胀。
好像他在死在这片寂静又寒冷的长河里了,尧庚年是害怕孤独的,他平时对独身一人并不敏感只是因为……还有言灵儿这个不可能与他分别的人在。
如今,言灵儿也不在了,并且这种离去是如此直观地反馈在了尧庚年的身上,让他肉身不在,让他鬼躯破碎,让他一人在这冷河中不知所措。
“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尧庚年似乎才想起来要离开,他缓缓抬头看向了上方,银色的暗流在他的眼前缓缓流淌,可不知为何,尧庚年总觉得自己抵达不了河面。
“真奇怪……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觉得……我上不去呢?”尧庚年飘在河水中,本就虚无的灵体上布满了皲裂的痕迹,他想要上浮,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好像他这副厉鬼之躯也能被冻住一样,他好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权,一个人孤零零地浮在银色之水中,保持着昂首向上的姿势沉默不语。
在这么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的事——但有没有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