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笔批红,掌握朝政,从首辅至百僚,皆由他任意升迁削夺。
到楚渊他爹那一任,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都已被阉党的势力渗透腐蚀。
楚渊他爹惊觉时,为时已晚。但他还是奋起反抗,试图铲除阉党,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染了顽疾,一命呜呼。
太子楚渊于混乱中继承大统。从继任的第一日起,便忽然对道教起了浓厚的兴趣,整天把自己关在锅炉房里,潜心炼制长生不老药,不理朝政,也无心子嗣之事。
真正治理黎国大小事务的人,是聂英忠。
对于黎国的这个局面,楚怜也不知该如何评判。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立场不同,行为准则自然也就不同。
楚怜只知道,她的最高行为准则就是一切都以完成任务为第一优先。
而她那个不成功便成灰的隐藏任务,决定了她的立场只能是坚定不移地与聂子谦站在同一阵营。
只不过前提是皇位必须得由她来坐。
现在,象征皇位的玉玺,就摆在她的眼前,她只要再往前爬个一两米,就能握在手中。
可她不能握。
且不谈她那个便宜爹把玉玺扔这儿到底意欲何为,光就考虑到古人的封建迷信程度之高,她也不能碰这玉玺。
聂英忠留着她,是为了让聂子谦亲手养出一个傀儡皇帝来。
一个傀儡皇帝的第一素养,就是得没有野心。
虽然她现下不过是个牙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野心不野心的,但她要是抓了这玉玺,在这些古人的观念中,恐怕就成了天生便有野心,随着年岁增长,野心只会膨胀得越来越大。
被聂英忠忌惮,可不是什么好事,轻则日子难过,重则小命都要不保——大不了逼着皇帝再找女人生一个。
想明白了其中利害,楚怜心下有了决断。
她停止爬动,一个屁股墩坐在红布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够着小脑袋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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