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谦站在包厢门口,视线在许烟和楚怜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后,眼中覆上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许烟被聂子谦的眼神骇住,僵在了原处。
聂子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烟,如看蝼蚁,如看草芥。
“你碰她了么?”语音冰冷至极,一丝人味也无。
许烟下意识地回道:“还没……”回答到一半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被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给吓到,心头的恐惧瞬间转换成愤怒,起身就要冲向聂子谦好好教训他一番。
结果刚冲到半路,许烟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下一瞬,更惊恐的事发生了。
聂子谦的身体在他的眼前分崩离析,瓦解成无数代码般的碎片,旋即又一点一点地拼凑成一个身披斗篷的男人。
男人的斗篷自下摆至后肩都是极致的黑。
这极致的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向上浸染,直抵脖颈,只剩下兜帽还是纯净的白。
男人看向恍若定格的许烟,眼尾泪痣闪烁着浓如夜色的阴郁。
他缓缓抬手,食指轻点虚空,许烟便真地人如其名,化作青烟,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了无痕迹。
他迈步走向晕厥的楚怜,斗篷无风自动。
俯下身,单膝跪地,轻柔地牵住楚怜的手,凑到唇边,在红血丝般的胎记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眼底却溢满了疯狂的欲念。
“你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怎么,光脚不怕穿鞋?”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自远而近地响起。
身披红袍的祝绅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等下再打。”聂子谦头也未回,一双古井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怜,痴迷又绝望。
“大言不惭。”祝绅不屑一笑,“你已经快到极限了。父神随便降下一道威压,你都无力抵挡。”
聂子谦没有应声,直接抬起空着的另一只手,掌心朝下,虚虚一压,整个世界的地面全线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