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
修罗王聂子谦,便是她的屏障。
他对两军谁会是成王谁会是败寇,漠不关心。
他只一心一意地守着他的亡妻,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她分毫。
哪怕是镇南王的兵,他也一样照杀不误。
*
大楚48年,镇南王力挽狂澜,领兵大败戎狄于庆门关。
大楚49年,镇南王正式起兵,推翻昏庸无能的大楚皇室,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天南。
天南元年,隐匿蛰伏两年之久的修罗王,亲率万骑修罗军,越层层宫墙而入,踏碎王城,血刃座上新皇。
从前的镇南王,如今的新皇,临死前,看着聂子谦叹息道:“庆门关下,你在朕面前,故意撇清与那女人关系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在盘算手刃朕的这一日了吧。只可惜你察觉得太晚了。早在广城,你明明捉住了朕那侄子通敌卖国的把柄,却为了陪那个女人养伤,放弃名正言顺起兵造反的大好时机,朕就已做了决定,要替你除掉那个女人。漠北之战,朕故意按兵不动,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却又为了那个女人,选择了撤退。有了软肋的修罗王,与凡夫俗子,又有何异?”
聂子谦的脸上一片死寂。
新皇擦了擦嘴角残血,笑道:“你现在这样,才是朕认识的修罗王。没有了那儿女之情的牵绊,皇城说踏就踏,皇帝说杀就杀。多好,多好……朕早就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朕已拟好传位诏书,玉玺也已为你备好。”
聂子谦接过玉玺。
手一松,弃之如敝履。
象征无上权势的传国玉玺,分崩离析。
新皇愕然,死不瞑目。
聂子谦漠然转身,脚踩一地尸首,面无表情地离开大殿。
整个帝京,已然化作人间炼狱。
满城断肢残骸,血流成河。
聂子谦一身月白衣衫,行走其间,令人遍体生寒。
秋风已紧,聂子谦掩嘴低咳,血腥淡淡。
“怜怜生前,最爱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