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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时候,芦村已经不常下雨了,这时候路已经修通了,前两天还特意弄了个通路仪式,村里人都到了场。
纺织厂一共三层楼,这时候也已经建得差不多了,村里那三个著名懒汉,也来参加了通路仪式,然后当天晚上就找孟宁邀功了。
孟宁那几天事情多,推说过两天再找他们聊,结果人家听进去了,真的每天都在盯着他的行程。
这天孟宁才刚开完会回来,刚进村委的门,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赖麻子他们给拦下了。
李秃子以前其实并不秃,还有门绝活儿,那就是淹咸菜,大约是脚上某种特殊物质刚好合了制作咸菜的需求,他脚踩过的总是格外好吃些。
但随着时代发展,现在也没人请他了,再加上大家都穷,谁家想吃也干脆自己踩,没人再请他了。
年轻的时候穷,而且心思野,没定下性来成个家,等上了年纪,更穷了,还秃了,哪家也没人愿意嫁过来吃苦。
家里没个女人,日子可就真是更难过了。
赖麻子也是生了场大病之后才落下了满脸的麻子,二痞子其实根本算不上痞,就是平时嘴上不饶人,做的最出格的一次就是偷看支教老师洗澡,当天就被孟宁卸了一条胳膊,之后就没胆子再胡来了。
许令嘉刚来那次也就是被这几个人偷看洗澡,当时就被孟宁教训了,事后又在威慑了一番,之后才老实。
这次他们仨找上门来,倒是没有别的非分之想,因为修路的事,赖麻子先找了个切入点跟孟宁套近乎:“孟书记,咱那几亩田,还是起了大作用啊。”
“那是村集体的田,”孟宁先纠正完,才问,“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二痞子马上接话道,“我们也就不跟您兜圈子了,这现在路也通了,村里也越来越多支教老师进来,眼瞅着纺织厂也快竣工了,就咱们老哥儿三个,还没着落呢。”
孟宁坐下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才抬眼看他们:“那你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