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送到书局之后,他们都于月上中天之时抵达了温泉池边。
有过前两次施针的经验后,凌淳和陆暖以及沈烁年显然有底气多了。
这段时间,沈烁年也不是什么都不干。
陆暖给了他一份电极针的使用说明书,沈烁年竟然就着这份使用说明,自己慢慢把电极针给摸索了七七八八。
这次施针,沈烁年信心十足。
和上次一样,凌淳的上半身在池子里飘着,下半身在冰块儿上冰着。
不同的是,这次凌淳早早地自我封闭了五感六识陷入昏睡,全靠着常亭依靠自身内力在梳理经脉。
这是陆暖的要求。
上次凌淳疼成那样,陆暖着实是不敢再来第二次了。
而且经过上次那么一刺激,凌淳心脉上淤堵的那些毒素也散了个七七八八,所以这次干脆就不打算让他醒着了。
可饶是封闭了五感六识,中途凌淳还是疼醒了。
这回,凌淳没有克制自己,刚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吼了几声后,回过神来便咬紧了牙关。
等到施针结束,凌淳服下培元丸睡去后,陆暖掰开凌淳的手心,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
“大小姐,帮姑爷上个药吧。”常亭很懂事的把云南白药递了过来。
此时此刻,陆暖正在凌淳的房间里陪着。
“他一直都这么耐痛吗?”陆暖也没有拒绝,拿起干净的帕子擦着凌淳的手心,一边擦一边问道。
听了她的话,常亭叹了口气:“我自小跟着姑爷,在他小时候,他特别娇气,擦破点皮都不行。”
“他几岁进入军营的?”陆暖用银勺挑了一些药粉,仔细地洒在凌淳手心的伤口上。
“七岁。”常亭低声道:“是他自己提议的。”
听了这话,陆暖叹了口气:“他七岁进入军营,八岁就能随军下江南,果然是天之骄子。”
有些人,生来便是不凡,说的就是凌淳这样的人吧。
常亭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