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比之前的状态好多了。”
颜雅月舒心道:“都是熹熹的功劳,每次她来看我的时候,都会跟我说很多事,有时候听着她对未来的规划,我都觉得生活有盼头了。”
徐浅熹没有因为颜雅月是精神病患者,恐惧她远离她,而是愿意接触她,一点点了解她。
明白她的执念,理解她失去挚爱的痛苦,也从未埋怨过,她对儿子的不公。
颜雅月至今还记得,徐浅熹第一次私下来疗养院看望她的时候,跟她说的话——
“阿姨,其实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不爱自己的儿子,你只是觉得你最爱的人死了,而自己活着就像一种背叛,你不肯放过凶手,其实也是不肯放过自己。”
“我妈妈也过世了,我爸爸这些年拼命工作,像是已经忘了我妈妈的死,但是其实我知道,他每次喝醉了,都会抱着我妈妈的照片哭,你们都是一样的,先走的那个人不是最可怜的,留下的那个才是。”
“我知道黎深陌很想要一个家,有人送他出门,有人等他回家,而不是只能一个人,不知春夏,不知冷暖……”
徐浅熹那时候不知道颜雅月已经清醒了。
看见她睡在病床上,双眼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以为她还是犯病的状态,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了很多事情。
那是颜雅月病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耐心的跟她说话,一说就大半天。
那也是颜雅月这么多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儿子的亏欠。
她想要弥补,徐浅熹却告诉她,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她快点好起来,就是对儿子最大的补偿。
从那个时候开始,颜雅月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总会想起徐浅熹的话。
渐渐的,徐浅熹来看望她的次数越多,跟她说的事情越多,颜雅月内心就会变得越平静,就像是有人将她从仇恨的泥沼里,一点点的拉了出来。
告诉她,她还有很重要的家人在等她团聚,仇恨不是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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