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空湛蓝如镜,下午两点钟的太阳火红刺眼,北风吹得过马路的人缩起肩膀。
温燃的车停在一栋蓝白色厂房院外。
院外有一排冬天已落尽叶子的枯树,树似有百年,树根粗壮。树枝上飘着几根红布条,或许是厂房里工人为许愿挂上的。左转弯的侧边是一排铝塑门窗店,店口停着小轿车、电动车、单车。
沈砚温柔的告白声音已经停止,温燃望着这一切,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怕,如若她没有踩下刹车,这可能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隅。
眼泪忍不住地唰唰往下掉,又一次,是沈砚救了她。
突然她车门被拉开,现出沈砚极度焦急不安的声音,“有没有事?”
他胸膛在剧烈起伏,压抑着某种情绪,碰上她脸的手指很冷很冰,他声音既哑又抖。
温燃隔着眼泪摇头,有很多情绪顶在胸口,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终脱口而出的是,“我不讨厌你了,我没有。”
沈砚手指放在她脸上微颤,“什么?”
温燃指着电子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下下往上提着嗓子抽噎,啜泣的哭得像个孩子。
她刚听到表白,她应该再早点听的,让他白白受了好多委屈。
沈砚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俯身紧紧抱住她,想到刚才她突然失控加速仿佛要撞上去的那一幕,一字一顿的声音嘶哑后怕,“不准,再这样了。”
那一幕让他浑身如置寒冰,他隔着红灯和前面两辆车,眼睁睁看着她的精神崩溃而无法阻止她。
他心跳快要冲出喉咙,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歇斯底里和疯狂。
万幸,她没事。
沈砚仍后怕的剧烈喘息,那百米距离仿若隔山跨海,倘若不是她自己停下来,下一秒就是相隔生死。
差一点,就失去她了,沈砚的身体在颤抖,贴着她的额头是湿的冰的。
温燃也知道自己吓到他了,她连自己都吓到了,抽抽搭搭的一口气向上吸了三四次,哽咽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