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凉雨瓢泼,车内弥漫着烟味,冷气与烟味莫名混合出萧条的气氛,沈砚眯眸望着窗外对面的拍卖公司,唐铳进去后还未出来。
乔子执按亮车的双闪,应景地打开音乐,想听两句失恋的歌儿,但打开后听到的是沈砚常听的巴赫,乔子执不好这口,“啧”了声关闭音乐。
温燃趴着烟酒行的落地玻璃窗看窗外暴雨,暴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想给郝乐打电话又没打,毕竟郝乐是沈砚的助理,还是算了吧,等吧。
然后温燃百无聊赖地,把鼻子顶到烟酒行的玻璃窗上,垂眼看自己挤出来的猪鼻子,一阵阵发出猪哼哼来,越玩还越生出挺好玩的心情。
过了十分钟,暴雨降得差不多了,雨势见小,风势渐弱,吹斜的街树恢复原状。
拍卖公司大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打伞的俩人,车内乔子执歪头看见那俩人,挑眉笑了。
唐铳背着许供春,许供春打着伞,伞柄的钩子像钩在唐铳耳朵上,唐铳的脖子前还挂着许供春的包,显得唐铳这位退役特种兵有点滑稽。
乔子执胳膊撞着沈砚,“怎么样,沈总,什么心情?说说?”
沈砚侧眸看着那一幕,面色平静,又似有某种变化。
沈砚正要说话,忽然一阵狂风卷过,卷飞了许供春的伞,伞骨向后翻开。她左手勾着唐铳脖子,只用右手举伞,风太大,伞就这样被风吹得向后倒过去,唐铳和许供春俩人瞬间变成落汤鸡。
时间在俩人脸上有那么两秒的静止,随即俩人同时在雨中笑开。
沈砚从雨中两人身上收回目光,敛眉垂眼,而后轻轻向上扬起唇角,缓缓笑了。
心情是一种释然。
没有酸涩与落寞感,是释然。
一种“终于”落地了的感觉。
直到此时此刻,他看到唐铳和许供春两个人像是和好的画面,方明白他当时送许供春那个刻有“XT”的项链时心底的初衷——是祝福,祝福他们尽快和好,祝福他们和好后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