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跟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关长简直是天壤之别。
韩松低着头，不敢看李继云的脸色。
一张一张照片翻下去，几乎都是这样的。
李继云当然知道，兴城那边的人发来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证明李继忠被他们看护的很好，也绝对不会出现别的状况。
李继云稍微放心了一些，十几张照片眼看就要奋斗了的。照片眼看就要翻到底，他的手却微微顿住。
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她穿着破衣烂衫，正蜷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周围是什么环境，却依稀能看出是脏乱不堪的水泥地，上面还堆放着各种的杂物。她的发丝凌乱的披在脸上、头上，犹如乱蓬蓬的杂草一般干枯，也正是这些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任谁都无法辨认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李继云却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人正是安妮。
看到他单独拿出了最后一张照片，刚刚抬起头的韩松也解释道：“后面的这张是王局长寄给您的，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李继云皱了皱眉，反问道：“什么话？”
韩松低下头，腰背躬的更低了些：“他问您您满不满意。”
李继云轻声嗤笑道：“不用回了。”
多事之秋，说多错多，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给别人留下自己的把柄。
他想要把这张照片抽出来给韩松，让他拿去烧掉，却又收回来了。
韩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不知所措一般望向李继云。
他直接把这张照片揉皱了，然后揣进了口袋里。
“你先走吧，这边没你的事了。”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韩松识趣的点了点头。
退出来书房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灯光，意识到了李继云这是对自己还有戒备之心，否则，他也不会把照片塞到他的口袋里，不想让自己有碰到这张照片的机会。
韩松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想到了那天晚上李继云冷冷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