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啊”
那双手顿了顿,还没收回去,他吃力地应答。
“新,年”
“我家小狗急红眼了,先走了,拜拜”
她头也不回,奔向了殿外的那一抹煌煌莹莹的天光。
他怔了怔,望着她的背影。
旋即佛尊眉眼舒展,俯首一拜佛礼。
“好。”
同幽邃僧衣一齐荡向地面的,还有满头及踝的白发,耳边勾着一条乌青青的发辫,细小如幼蛇,有颗桃核嵌在其中,鲜红得泅了朱砂。肩头的奶牛猫懒洋洋睡醒,耸起一根毛茸茸的肥大尾巴,它晃过佛尊秀丽澄澈的脸庞,软绵绵叫了一声。
“喵呜”
般弱心有所感,忍不住回了头,被这一幕掳走了魂。
“让让我先来的啊别挤啊菩萨保佑我家衰仔早点嫁出去吧”
“咳咳好多人熏死我了”
“大爷给条活路啊这香炉都被你插穿了不是说好只插根的吗”
“后生仔你懂个屁送礼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雾草大佛长出奶猫啦不会掉下来吧”
“借过借过能不能让我出去我尿急啊靠谁摸老子屁股”
殿内浓烟弥漫,火烛鲜烈,人们摩肩擦踵,嚷声不断,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那僧人披着黑袈裟,他寂然站立,仿佛与喧扰的红尘隔绝开来,清净得如夜里开遍莲花的池水。
等等,殿前有个美到惨绝人寰的白发扫地僧
映入眸中的,是高大修长的佛尊眉眼安静,脸庞洁白,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托了一托奶牛猫的肥圆后臀,带着笑迎着她的回首,双腿却没有动。
如同一座披雪又古旧的庙宇红墙,镇守在她的万里长夜之外。
佛也吸肥猫吗
她又揉了揉眼。
再看时,绝美的白发圣僧已消失不见,那一头黑白花趴在金漆佛像的肩膀,睡得翻开了肥嘟嘟的肚皮,响鼾阵阵。它是睡得舒服了,惹得香客们齐齐为它捏了一把汗,生怕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