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纹,让这份笑容有些走样。但笑容就是笑容,那份欣慰、对美好的渴望,抑制不住地溢出来。
一个戴着草帽、穿着一件褂子的男人,在驱动挽马耕完一块地后,解下铁犁,把马儿牵到一边,给它喝水喂苜蓿干。
忙完这些,他取下草帽,露出黑漆漆的脸,上面满是混杂着油脂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着某种光。
他正是岑国璋,快步地向不远处的竹凉亭里走去。
凉亭里坐着两位妇人,穿着松江细布的罗衫和百褶裙。在她们跟前,各有一个摇篮,里面都睡着一个婴儿。妇人挥动着手里的团扇,给婴儿打着风,驱赶着蚊虫。
看到岑国璋走了进来,白芙蓉连忙起身,倒了一大碗凉茶,递了过去。
岑国璋接住后,仰着头,咕隆咕隆,一口气喝完了。
“慢点喝,小心呛到。”施华洛拿着毛巾上前来,一边搽拭着岑国璋身上的汗水,一边心痛地说道。
“堂堂钦差大臣、陕甘巡抚,还亲自下地耕种,一耕还半个月。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陇上农汉有什么区别?谁还认得出,你这位二品大员?”
“二品大员就不能下地耕种吗?历代皇上每年春天都要去先农坛,亲自扶犁耕种,以示重农劝农。”
“那是装样子,真以为会去耕地。”施华洛不屑地说道。
走进凉亭,岑国璋径直走到两个摇篮跟前,看着粉团玉雕的两个婴儿。一个是施华洛生下的女儿,一个是白芙蓉生下的儿子,相差不到两个月。
“老五和老六,都随你们。好,随你们的模样才出众。要是随我的模样,那就惨了。”岑国璋眼睛在两个婴儿身上转来转去,总是看不够。
白芙蓉在旁边给岑国璋打着扇,笑吟吟地说道:“随老爷的才智就好。”
“嗯,随我的才智?那也行。”岑国璋转过身来,摸了摸白芙蓉的脸,怜惜地说道:“叫你们留在平凉城,不听,非得跟来。看,又晒黑了不少。再晒下去,白芙蓉就成了黑芙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