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皇上和内阁就不管了吗?”
“管,怎么不管?三明、四德两先生,魏国显,袁可立,纷纷调任金陵江浙,全是皇上的潜邸干臣和覃开阳的心腹。”
“老爷,这只是些文官,能顶什么用?”
“丹徒不是还有一位万遵祥吗?带着几十位京营出来的名将,编练出三万精兵,被誉为东南柱石。”
车厢里默然好一会,才听到那女声幽幽地说道,“老爷,这过于儿戏了吧。”
“儿戏?可不就是一群人粉墨登场了。”李尉哑然一笑,随即长叹了一口气了,“说来这根源也在昱明公和岑益之师徒身上。他俩联手,从豫章开始,再难的事在他们手里都不费吹灰之力。再可怕的叛乱,也是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
“正因为如此,才给皇上以及朝中诸位大臣们造就了一个念头,兵事说着凶险,其实不过如此。”说到这里,李尉苦笑几声,“这不知道是有幸呢,还是不幸啊,不好说。”
两人在车厢里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唐峻来所说的陈家大户的宅院前。
把李尉一行人安置好后,唐峻来又叫城里的西凤楼送来三桌席面。李尉跟他的家眷一桌,随行的幕僚们一桌,护卫的藩司中营军官们一桌。
这才安心地告辞,忙自己的事去了。
陈家宅院的后院里,酒席就摆着院子中间的凉亭里,李尉跟妾侍两人对酒赏月。
妾侍给李尉斟满一杯酒,又轻轻夹了几筷子菜,然后静静地坐在对面。
李尉盯着天上的月亮看了好一会,不知道从这轮皓洁如银盘的明月中看出什么来。
“同样是一轮明月,在平凉看,与在西安城看,截然不同。在琼崖岛看,与在岭东看,也是不同的。”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妾侍的脸上闪过惊惶焦急之色,一双大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可是从樱桃小嘴里吐出的只有一句话。
“老爷...”
“你的三位兄弟,很快就能从琼崖岛回岭东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