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北斗又笑着说道:“这一听就知道岑益之的手笔,他这脑袋瓜子,真不是怎么想的。真要是让他去做商贾,怕是又一个陶朱公。”
“我倒不希望他做陶朱公。”汪中岛这时接了一句,“三十万漕丁,大多数被四家转运社吸收了,可是还有数万人,受拜香、天道等妖教唆使,四处闹事。岑益之分兵守住砀山、蔡州等出入河阴的关隘,然后四处清剿。”
“截止到上一份奏章,已经在徐州梁家寨和离符集、邳州猫儿庄和下狗寨、宿迁沙家集、泗州马家兴集和郑庄连破乱民妖教,斩首两千四百人,俘四万一千人,被驱去疏通运河河道。这份军功,要是放在往年,少不得又是一份大功。只是...”
说到这里,汪中岛笑着连连摇头,“相比豫章、黔中、淮东等军功,这份军功算不得什么。我们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波澜不惊。”
几位阁老又笑了。
覃北斗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趁着空隙开口了。
“话是这样说,只是玩笑话。朝廷真不能有功不赏吧,那会让天下人寒心。岑益之还好说,封个爵位,授个藩台,也差不多了。昱明公怎么办?爵位好说,由皇上定夺。官职怎么安排?他已经是兵部尚书,左都御史。”
说到这里,覃北斗扫了一眼众人,淡淡地说道:“按照目前的进展看,漕丁和盐政已经见了眉目,逐步走上正规。丈量土地和官绅一体纳税的事,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说到这里,覃北斗忍不住感叹,昱明公加岑益之这对师徒,真的太好使了。
他俩在江淮一坐,说改盐政就改盐政,就动漕运就动漕运,不服的都被打服了,其余的瑟瑟发抖,不敢多一个字。挟此余威,抚院下令在江淮推动半途而废的土地丈量和官绅一体纳税,硬是没人敢吱声。
往日里上蹿下跳,门生故旧到处串联,把都察院、内阁闹得鸡犬不宁的江淮官绅世家们,全都老实。
谁都怕啊!谁都知道岑老虎断案如神!哪位官绅世家屁股底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