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说到这里,黄彦章脸色微微一变,“老师,这杨妃难道跟江都盐商们有瓜葛?”
“没有盐商们的鼎力相助,杨妃进不宫。要是没有林佑辅流水般的银子供奉,杨妃用什么结好后宫诸位贵人?听说正是靠了司礼监周公公的安排,杨妃才入了皇上的眼,得了宠幸。”
听到这里,黄彦章眨巴着眼睛说道,“老师,这位周公公,可是出了名的拿钱办事,童叟无欺。”
洪中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杨妃怀了龙种,极有可能诞下皇子。这事就变得微妙了。岑益之这次去江淮应天,皇命之一就是清除江都盐商,改革盐政。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好办了。”
“岑益之前些日子上奏的江都盐商林佑辅收买凶贼,杀官乱政的折子,居然被留中了。皇上的心思,很明显了,暂时放一放。所以我叫你来,就是让你把这事通知下岑益之,叫他好生把握其中轻重分寸。投鼠忌器啊。”
说完,洪中贯抿了一口茶,声音有些发飘,就像佛堂里回荡的梵音,似乎很远,却又在耳边响起。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不止我们和明社,还有很多人不想看到杨妃诞下皇子。一介商贾,不好好做生意,也敢在这种大事上掺和。有钱就敢如此狂妄,难道不知道他的钱哪里来的?”
听了老师的话,黄彦章心中一凛,连忙答道。
“学生知道了,回去后叫范大友跑一趟。他是自己人,又跟益之相熟。”
“嗯,”洪中贯应了一声,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两淮盐运使许奉贤的奏章你看了吗?”
“回老师的话,送到内廷的复件还是学生亲自誊抄的。”
洪中贯含着笑,没有出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老师,许大人改革盐政的条陈,学生似乎在别处听说过。”
“哈哈,没错。许奉贤这封震惊朝野的整饬两淮盐政的折子,表面是他们石鼓学派的主张,实际上装的却是王门明社讨论已久的定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