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站在盐户人群里侃侃而谈的这位年轻人,赵世贵的脸忍不住抽抽了几下,但堆在上面的笑容更加浮夸。
“恕我眼拙,你是我们仁和盐场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要是一介外人,就不好掺和我们仁和盐场的事了吧。”
“赵老狗!”旁边几位年轻气盛的盐户青壮们早就按捺不住怒火了,跳起来嚷嚷道:“谁说我们林子哥不是仁和盐场的人。他祖上可是跟你家祖宗一块来仁和盐场开荒的。”
那位林子哥挥挥手,压住了青壮们的七嘴八舌。
“赵老爷,你贵人多忘事,可能忘记了。十年前,你看上我家阿姐,丢下一袋稻米就想收她进你的府邸。可是我家阿姐死都不肯进你那个狼窝。于是,你故意给我家加了一倍的煮盐定数,又暗地里交代下面人,卖给我家柴火要贵三成。有时候还故意不给货,拖延我家煮盐。”
“不过半年,我家欠下一屁股债。你就叫盐丁砸了我的家,把我爹打成重伤。为了救我家老小,我阿姐只好流着泪进了你家家门,结果不到十天就被活活折磨而死。一张草席裹着,埋在乱葬岗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阿爹气得吐血,当晚就去世了。我阿娘去你们府上叫冤屈,被你家养的四条恶犬活活咬死。乡亲们怕我枉丢了性命,凑了些钱悄悄送我出去。现在,我又回来了!”
赵世贵的脸色连变了好几次,讪讪地说道:“都是些往事。那是我年轻不懂事,在此向阿林你赔礼道歉了。今儿我家也愿意拿出些粮食来,还有鸡鸭鱼肉,摆上几十桌,让乡亲们吃个饱饭。”
看到盐户老少们围着那位林子哥在商量着,赵世贵连忙把他儿子赵万有叫了过来。
“派人去县衙报官了吗?”
“早就派人去了。云梯关巡检司那里也派了人去。可是一来一往的几十里路,那里赶得及,还不如靠我们自己。”
赵万有二十岁出头,一脸的骄横跋扈。宅院外面上千盐户,根本就不在他的眼里。
“爹,我已经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