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帝又说了句,“开始吧。”
站在旁边的任世恩给了沈平安一个眼色,沈平安又给阁老兼吏部尚书陈可法递了眼色,开口道:“皇上,今儿的政事以人事为首要,臣等先从吏部说起。”
话音刚落,见正弘帝没有出声阻止,陈可法朗声道:“南桂、岭南、闽海三地三年一次的外察已经结束,结果如下...”
说完后,陈可法又补了一句,“会同此次外察的都察院,对于结果连署,无异议。”
“内阁如何票拟?”任世恩看了一眼正弘帝,宏声问道。
陈可法连忙把内阁的票拟说了一遍,外殿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静候正弘帝的答复。只见他端坐在八卦台上,双目微闭,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了一句,任世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无量天尊!”
任世恩宏声道:“皇上口谕,恩准!司礼监朱批吧。”
周吉祥连忙示意身边的秉笔太监,让他提笔朱批。
接下来是户部、工部、刑部的事情,都一一朱批。
这时正弘帝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踱到帷帐下方,扬声道:“前些日子,朕与诸位阁老定下整饬漕运、盐政,现在昱明先生上书有异议。借着这个机会,大家议一议。”
周吉祥心头一颤,支着耳朵倾听起来。
“昱明,此前不是定下先整饬漕运,再整理盐政的方略吗?此方略还是你提出的,怎么现在反倒有异议了?”沈平安平和地问道。
“因为益之说服我了。”王云光明磊落地答道。
“哦,能把执拗的昱明先生说服,那可不同一般。”沈平安笑道,外殿响起一阵轻笑声,连站在里面的正弘帝,嘴角也挂着笑意。
“昱明先生,那你把益之说服你的理由在这里说一说吧。”次辅洪中贯开口道。
“益之前些日子写信给我,提出了先盐政后漕运的理由。盐政之乱,根源在大小盐商,漕运之险,在于三十万漕丁。盐政漕运,互为表里,暗地里是连在一起的,打断骨头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