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脸的同仇敌忾,恨不得把坐镇渝州的那位姓曾的官员撕吧了。
心里却冷冷一笑,往年播州土司杨家,把持着泸州井盐入黔的关卡,雁过拔毛、针尖削铁。盐转到我们手里,价格翻着跟斗涨了不知多少倍。你们这些杨家狗腿子,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而今朝廷来了位缺大德的宣抚使,表面上对黔中全面封锁,实际上只封锁播州和思南两家,其余的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好了,现在情景跟往年完全倒过来了。以前卡着盐路和商路的播州、思南土司,被死死地封锁,还要倒过来去其它家土司那里求购。
没有哪家土司是傻子,趁火打劫谁不会?
播州和思南土司吃了大亏,一年下来只见到往外贴银子出去,没见过正经钱回来。上百年的积蓄,也经不起这般造啊。
所以八洞头人这样的喽啰,都被打发出来,搞主营外创收。
“老八,我知道你有亲戚在思州土司下面当头人,听说这一年他们赚发了。你,就没听到些风吗?”
看着八洞头人那歪嘴巴里露出的三颗大黄牙,老八觉得有点恶心,尤其是最大那颗黄牙上还沾着两粒黑芝麻,就像两坨苍蝇屎,看着都想吐了。
“头人老爷,我是有亲戚在思州土司下面当头人。那是我老婆舅舅家的儿媳的姨父家。这关系绕的,比北边的乌江还要绕。我就算是想攀亲戚,也攀不上。不过倒是听到些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快给我说说。”
“听说他们得了一批来自泰西国的良种,叫什么红薯、苞谷和土豆。特别好种,地里一撒,只要老天下几场雨,就能长出来,一亩能出上千斤。”
“嗯,我知道。上回容山土司老爷请客,餐桌上就有那个土豆,土豆炖牛肉,真他娘的好吃。老子一时没小心,居然着了道,只抢到两块。”
“头人老爷,我还听说,最近买得挺火的峨溪大曲就是,就是用这三样杂粮酿造。”
“特仆佬求!”八洞头人一拍大腿,用苗语狠狠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