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璋回到狱中,先提审白斯文。
“白秀才,哦,不能叫你白秀才。刚才县尊大人和冉老夫子已经合议决定,革去你的秀才功名。你现在只是白身,所以到时候用起刑来,你忍着点,不要叫得太大声,容易吓着狱友们和外面的阿猫阿狗。”
岑国璋坐在椅子上,语气和善地说道,像是在跟一位老朋友闲聊。不过白斯文确实算是他的一位老朋友。在他穿越来之前,一起风花月雪,算得上掏心掏肺的“至交好友”。
只是从东姑死在土地庙那晚开始,就完全变了。白斯文贪图玉娘,暗地里联合侯三、韩大能等人坑害前身的事情,被换了个人的岑国璋识破,然后两人翻脸,一直交恶到现在。
所以岑国璋说得越平和,白斯文越觉得刺骨寒。
这是他刚刚才想明白的道理。岑国璋的态度如此平和,说明他十分从容;而这份从容,说明他掌握的证据足够多,有把握制自己于死地。
“白斯文,你那个贴身小厮,叫晚茗的,日夜离不开。以前你就是去青楼会粉头,上茅厕蹲大号,都要带着他。你跟陈江氏的奸情,他应该知道不少吧。我已经派人把他收入大牢里,正在审问他。看看细皮嫩肉的他,能吃得了多少板子?”
岑国璋继续说道。
这个晚茗,前身跟白斯文是“至交”时认识的。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尤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现在想来,岑国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年头,有钱人,尤其是有钱的读书人,玩得都很奔放。可攻可受,变化多端。
听了这席话的白斯文脸色惨白,身上的颤抖更剧烈了。
岑国璋没猜错,晚茗知道白斯文与陈江氏的奸情,还一起玩过“三人行,必有我姿势”。不仅如此,他年轻力壮,又比白斯文长得清秀,陈江氏一时按捺不住,额外跟他产生了一段“感情”。
这些情况,白斯文心里都是有数的,只是他不说。他很清楚,晚茗知道的内情,不比自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