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璋捂着心口,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然后打开随身带来的卷宗,细看起来。
找到了,在这里。
“...纯血名贵松狮犬,母犬,小名千金,两岁四个月,某年某月某日夜间,不幸在韩府后院花园偏僻处遇害,被人连捅三刀,刀刀致命。发现时已经气绝...”
看到这里,岑国璋全明白了。让整个富口县衙炸锅的韩府千金遇害案,就是一桩杀狗案!只是人家韩府是尚书府,所以搞得山动地摇的。
这能理解为什么没有仵作勘验尸体。
这是一只狗啊,随便来个人看一眼,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行了,用得着仵作吗?仵作没有尊严的啊!
这也能理解,自己说来勘验现场,准备验尸时,胡县令他们三人脸上的怪异之色。
都怪自己前身,虽然在刑房做书办,但从来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从上班开始就盼着下班,好去跟那些“士林好友”去吟诗作对,风花雪月。那卷宗就是过自己的手,也懒得去看。
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丁六爷,一只狗而已,再买一只就好。我们县衙愿意凑钱,尽这份孝敬。”岑国璋讪讪地说道。
“岑老爷,你是不知道。这千金是我们府上五小姐的心肝宝贝。她得知千金遇害,日夜忧愁,吃饭不香,睡觉不安,日渐憔悴。老爷和夫人十分心痛。”
丁六爷说得那个痛心疾首,他亲儿子死了都没这么沉痛。
“岑老爷,杀害千金的凶手找不到,我家五小姐的心结就解不开。熬下去真要是出了事,我家老爷往京里写封信,立马就能把你们富口县衙上下的官袍都扒了!”
信,我当然信!
岑国璋终于想明白这事的症结所在。
知县胡思理对此案十分为难。用心去查杀狗案,就算查出来,也会被仕林同僚们嘲笑。
韩尚书府上死了一条狗,你就巴结着去查案,还费尽周折查出凶手来,你怎么不干脆去给韩尚书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