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如刀割,又似火燎。
脑海中还是冲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带着浓郁的香气。
嘴里有一股甘泉流入,清凉,甘甜,滑入喉间,瞬间抚慰了喉咙的疼痛。
幼菫拼命吞咽着,似嗷嗷待哺的幼兽。
神志在苏醒,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一双狭长的眸子,一个阴冷的面孔。不是他期望的,那张让她心安的俊脸。
国公爷,没看到那火光吗?
错过这一次,她再也做不了什么了,裴弘元实在太难对付,她已经透支完了他的信任。
也不知这是在哪里,是个很简朴的房间,鸡翅木架子床,府上体面些的妈妈家里用的就是这种。
见她醒来,裴弘元脸色温和起来,“说声话试试,伤到嗓子没有?”
他此时没有责怪之意,并不代表真的没有,他的心思深着呢。
幼菫清了清嗓子,问道,“这是在哪里?”
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疼。
裴弘元长舒了口气,“还好,没灼伤嗓子。你为了躲开我,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她居然算计到了他,还成功了,她从一开始就在设计,让他买了桂花油,遮上了窗帘,支开了侍卫和侍女,连半夜他会进去查看她都猜得到。看起来,她不但聪明,对他的了解也不少。
他还从未被人这般从头到尾设计过,说到底,还是对她太心软太纵容,从来不曾设防。
幼菫又问,“这是哪里?”
裴弘元无奈答道,“这是一座民宅,待城门开了,我就带你离开。还有半个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幼菫紧张起来,起身下床,发现身上的褙子琮裙已经换掉,换了一身粗布衣裙,像个贫家小娘子。
裴弘元身上是粗布短打,但他通身的矜贵气势让人忽略了衣裳的粗劣。
他这是要乔装出城了。
裴弘元负手端详着她,粗布衣裳丝毫不掩她的娇美,倒是更易让人觊觎。若是不易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