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缩了缩,果真是个厉害人物,对他履历了如指掌,且其言字字如刀,句句切中要害。自己一向心思沉稳,定力颇佳,被他如此一说,心绪都起了波澜。
萧二爷微笑道,“世子此言差矣,文以经邦,武以拨乱,文武不同,自不可相提并论。”
裴弘元道,“听闻萧二爷博学多才,通晓古今,原以为是睿智清明之人,不想竟如此迂腐。古者文武之道本不分家,又何来各为其道?”
他抬头看向议事大厅正面挂着的先皇御赐匾额,上书“世代忠良”金漆大字。他讥笑道,“荣国公府荣辱兴衰,难道仅系荣国公一人之身?兄弟牺牲成全,尊荣富贵他来享受,这又是何来之理?”
萧二爷扶袖执壶斟茶,茶汤翻滚,芽叶浮沉,清香袅袅。
他放下茶壶,说道,“世子攻心之言,着实可畏。文士之笔,武士之剑,此二者皆不及辩士之舌。世子之舌锋,可令晴空响霹雳,深渊生波澜,假以时日,必成国之栋梁。萧某佩服。”
裴弘元淡淡一笑,喝了口茶,“好茶。”
萧二爷此时算是明白萧甫山对他的忌惮所为何来,此等人物,若是与萧府为敌,必是心腹大患。
萧甫山跨步进了议事大厅,眸光冰冷看了裴弘元一眼,走到上座大马金刀坐下,威势自成。“世子前来为家母贺寿,有心了。”
裴弘元笑道,“我们两府也算有些渊源,怎能断了来往。荣国公该罚一罚贵府管事,居然忘了给忠勇王府下请帖。”
萧甫山两手撑膝,“说起来,前两日府里刚刚罚了一个小厮。一顿板子下去,招供说是忠勇王府的侍卫给了他一百两银子,问了他不少事情。”
裴弘元在他威压之下一片闲适淡然,“哦?竟有此事?那我可要好好查查是哪个侍卫,这般有好奇心。”
萧甫山淡淡说道,“世子不必查了,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他微转头对萧东说道,“带他过来。”
萧东斜睨了裴弘元一眼,领命而去。
裴弘元轻轻转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