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祖父那一辈时候老家遭了旱灾,又逢山贼肆虐,是以迁徙来此,做个小买卖,充作活口,眼下只求有个儿子传宗接代就好了。”林店家呵呵笑道。
“你辛劳一天,能够赚到多少钱?”赵昕问得很是直白,看起来有些无礼,只不过店家反倒觉得这样才是正常,要是尊重过甚他们反倒不自在。
“若是日日有贵人这样的人来小的这里吃食,刨去肉柴成本,一日挣个三五百,也是简单的。若是运气不好,遇上冬天河面结冰,一日说不定连百文也挣不到。”
他主要是做馄饨给那些河工吃的,结冰之后河工离去,他的生意自然也就差了。
“店家一年能够攒下来多少钱?”
“十几贯钱吧,以后给儿子置办房屋啥的,内城咱也不敢想,只说外城的二间屋,一去便是百贯,讨个婆娘,也要十几贯,咱们也不求富贵,但求平平安安便是。”
原来,住房结婚及医疗问题在历朝历代都是压在百姓身上的重担,赵昕心中默然。
沉默了一会儿,赵昕又问道:“那些来这儿吃食的河工们一日又能挣下来多少?”
店家抿了抿嘴,继续道:“您说他们呐,唉,他们大多数都是日工,也就是每日一百文的样子,若是货物少,便是七八十文也是愿意干的。这年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长工的活可不好找。官府倒是有不少长工的活,只是官府往往克扣工钱,要么拖欠不发,要么给些劣币,老百姓也无处——”
话说到一半,这店家才记起赵昕是官宦子弟,一时间愣住了,场面颇为尴尬,刘易知道这些是事实,都不好插话。
赵昕挥了挥手,示意无妨,继续问道:“还有没有价钱更少的活?”
“那当然有啦,比如那每夜打更的,一日不过四十文而已,这等事,人人可为,自然工钱低。若是学门手艺,如去杀猪,做木工,每日百五十文还是可以赚到的。”
技术性工种与体力性工种的薪资,竟然能够相差三四倍。
但是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