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宁永学将意识集中在自己身上,延伸到血教的秘法,感受他视野的变化。
窥伺。虽然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间隔内使用,虽然这地方聚集着最恐怖的异物,但它们已经抓住了他了,所以,无所谓了。
必须尽快动手。
炼金术士还在质问:“所以你宁可被黏质封到它的蜘蛛网里裹成一个茧,然后被它们一点点侵蚀、同化,你也不想找到你的生路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宁永学答道。
炼金术士想要他相信自己,而且她觉得生命的威胁和进化的本能可以说服他。
她觉得,当他陷身于自我意识和生命的抉择中时,他就会为了求生往后退让一步,成为当年那个汲取环境的异物。
她觉得,若他退出这一步,她就能往他这具空空如也的躯壳里灌入她希望的东西,也能让他这个模仿者模仿她想要的事物,甚至把他塑造成她想要的一切形状。
说得很好听,目的和理由听着也很崇高,仿佛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甚至是为了所有人的将来好,但说到底,这不就是种洗脑的技巧吗?先把他相信的东西撕碎、摧毁,然后按她自己的意愿重塑他的精神构造,就像把雕像打碎然后再粘起来。
也许她指望他会患上斯德哥尔摩症状?
那她肯定是错了,他不会去摧毁别人,也不会由着别人摧毁自己,更不可能从伤害和侮辱中品出爱意来。他的自我是从薇儿卡对自己的尊重和相信中塑造的,所以,他也没有理由地相信着这件事。
炼金术士肯定是错了,他甚至不用想理由,但他就是觉得她错了。
这很荒唐,但这正是他真正在乎的事情。
也许他无法说法炼金术士,也许他确实得在自我和求生中选择其一,不过没关系了,不管怎样,他有件事需要做。
“我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腐烂的天使,”宁永学说,“但我知道我该怎么解决你。”
“你怎——”
那张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