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你这个词用的真有意思。”
“你不习惯当人,我也不习惯当异物。”宁永学指出。
她的脸色变阴暗了。“我何止不习惯?如果我有的选,我怎么可能退化成这样?在诺沃契尔卡斯克过了这么多年,我胃里剩下的除了头狼就是缅希科夫的女儿。它们一个要求我看护它的狼群,一个要求我看护她的孩子。我都快被饥饿折磨疯了,还是舍不得消化这两个仅存的意识。我先是退化成人的样子,然后连人的样子也维持不了。我越来越瘦削,越来越干枯,身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多,我不得不缠满了绷带......”
宁永学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从阴暗的表情里回过神来。“你为什么会退化成人?”他问。
“退化成他们很奇怪吗?”阿捷赫说着把手一摊,胳膊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捕猎人类,当年吃了头狼也只是我想换口味而已。在我还没有自我认知的时候,那些人就待在我体内。每个人都在主动引路,互相出谋划策,想方设法把他们的亲人和挚友也弄进来。”
这话宁永学听了好几次,每次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然后阿捷赫带着回忆往昔的情绪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我也就是在旁边看着,”她道,“很多事情根本用不着我自己去做,是他们自己在敲门叫自己的孩子和爱人出来。”
“我还是很难想象那些有自我意识的受害者都想去害自己的亲人和挚友。”
“没什么不好想象的,”阿捷赫说的很愉快,“在那种疯狂的世界里头,传统宗教视我为魔鬼,不过只要进了我的胃,那帮受尽了世间疾苦的人就会觉得我这儿是归宿、是乐土、是忘忧解愁的法子。他们就是觉得这儿比外面的世界好,你说是什么回事呢,我的好同事?我也没怎么扭曲他们的思想,他们自己觉得比在外操劳致死值得而已。”
“你是什么种类的归宿?乱葬岗吗?”
“讽刺得不错。如果不是最近在你身上受了大罪,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