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狗肉?”
“你对菩萨很不满吗?”宁永学问她。
曲奕空说得不以为然:“总要找个容易理解的东西先惦记着,难到你要跟我说菩萨也是从其它世界逃来的东西吗?刚才那个神父叫什么奥泽暴,现在又该怎么叫这里的主人?叫暴泽奥?”
“我觉得可以叫硫磺火菩萨。”
“我觉得应该用更专业的念法。”曲奕空迈步越过地上的碳灰,站在死尸旁边,“——大慈大悲硫磺火菩萨,你觉得怎么样?”
“我要笑吗?”
“我又没让你笑。”
宁永学在她旁边弯下身,蹲在仰面躺着的死尸旁边,仔细观察。
可以看到,这家伙的肚子和胸膛已经被吃空了,从脑袋往下都只有带着些残渣的脊椎。脊椎上不止是肉块残渣,还沾染着很多粘稠的黄色液滴,和黄昏的圣地那边很像,似乎是野狗撕咬尸体的时候从它们口中流下的。
死尸附近的烂泥地和积雪被狗踩成得乱七八糟,拖拽的痕迹从森林入口延伸至此,看得出来,是他自己主动接近了森林。
他的嘴抿着,带着安详的微笑,眼睛也像是童年树下酣睡的孩子一样,闭得很幸福。再看看他被野狗撕咬的惨状,实在有种强烈的反差。
“他是自己来找死的?”曲奕空嘀咕着,从拖行的痕迹看向森林入口,又看向尸体安详的表情。
“这地方是完整的,”宁永学说着敲了敲他的喉咙,“他应该是被活吃了,但他脸上一点痛苦都没有。”
“你认得他吗?”曲奕空问,“是本来就有信仰的村民返乡吗?”
“不认得。”宁永学说,“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村里的人我早就不全了,不过看他的衣服肯定不是本地人。”
“一个外人来了诺沃契尔卡斯克,晚上在黄昏的圣地里受了感召,然后白天他自愿来了森林边缘,自愿给三条会自燃的野狗拖了进去,自愿被它们活活吃掉,表情还很安详。”曲奕空总结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邪性的圣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