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轻松地发出此问,吕雉面上,已不见丝毫怒容。
但阳毅却知道:接下来,才是吕雉真正关心的问题。
什么调兵有没有到五十人,有没有涉嫌谋反,这些都是粗枝末节,阳毅也绝不会在这种常识性问题上犯错。
今日之事的真正关键,还是在长陵田氏身上。
想到这里,阳毅稍一措辞,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向吕雉复述了一遍。
“臣今日往长陵,本欲以粮价事相问于田氏宗主,若无所得,再以计吏查田氏今岁货粮之利。”
“然臣尚未至,长陵田氏便驱使奴仆百七十余,持剑、弓立于墙,言臣无太后诏谕,无擅闯田府之理。”
不着痕迹的在田氏已经焊死的棺材板上再敲下一枚钢钉,阳毅面色便带上了些许愤恨。
“待至田府之外,臣已为流矢所伤,长陵令闻知此事,随即禁长陵邑;臣亦略有恼怒,便令内史衙役强破田氏宅门,又为田氏驱奴以相抗。”
“及午后,臣所带衙役二十终破田氏,拿田氏男、女、丁、奴足二百四十余。”
“其中,凡举剑、弓抗臣者,臣已转交长陵令,拟斩弃市;余者皆拟交内史,下水船狱……”
言罢,阳毅稍止住话头,稍有些疲惫的换了口气。
听到这里,吕雉也是不由连连点头,表示了解。
在吕雉看来,今天这件事,已经很清晰了。
——阳毅分门别户,搬家去了东市外,然后闲着无聊去逛东市,意外发现了粮价的异常。
阳毅就去问王陵,从王陵口中得知:粮价暴涨一事,是吕台、吕产两人操纵。
但阳毅‘不相信’这两位外戚功侯会如此自甘堕,觉得这是长陵田氏狐假虎威,就跟王陵要了点人,打算去长陵查一查田家。
再之后,就是田家暴力抗法,顺理成章的‘各奔东西’——该杀的杀,该斩的斩,不杀不斩的,则都丢去水船狱,跟水里的水鼠一起泡着。
对于这一系列流程,吕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