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
众人俱全神看着。
谷乐尤为诧异。
缩骨术得自遗迹，数十年来，他也曾深研，却始终不得其径。
总觉得，若真按缩骨术修炼，肉身固可强大，罡气修为不免下降。
一得一失，难说孰轻孰重。
只是丹术修炼，修为最重，体术再强，于此无益。
高洋体内不断传来闷雷般声响。
似春雷启蛰，又似冬雷震震。
错综复杂的骨骼里面发出噼里啪啦怪声。
许多往日难以淬炼的骨骼细丫此刻要么折断，要么延伸粗涨，与别的骨柱相连。
声音很奇怪。
像是滚烫锅里炒着爆豆，又像干柴遇到火烧。
爆裂声，破碎声，捶打声……
气血鼓鸣。
突然有浇铸在滚烫之上迅速冷却的呲呲声……
仔细倾听。
是骨骼被挤压，被扩张，被重塑而发出的尖厉咔嚓。
修为不够之人直觉刺耳难当。
先是雪箬捂住耳朵。之后，高婉梓、谷萼也忍耐不住。
高洋后背脊骨，忽然升起，一拱一拱，起伏若大蛇隐藏。
拉伸、旋转、蜷缩、翻腾……
震动越发激烈。
原本浑圆一体的先天骨骼，好似各自为战。
尤其金乌血脉也如滔滔大河，迅速蔓延开来。
天翻地覆的神异，不断在高洋身上闪现。
周身如置星河。
三尺空间，法则具现，星汉灿烂。
仔细审视那些法则。类似双线条绞索，纠缠不清，不可开交。
如鱼游而圆，似点线而方。
固然怪异难当，却隐有必须遵守的法度尺规，决不可违拗，也永亘而在。
谷真真、李若尘禁受不起法则压迫，不由走远两步。
两人对视一眼，眸子里尽是骇然。
这是先天?
谷乐双眸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