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顾昀析将我从结界中拎出来狠揍的时候,大抵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竟会成为重蹈我覆辙之人,而我,也确实没有想到,最后最能与我感同身受的,居然会是他。”
财神顿了顿,突然意味深长地接了句:“我曾以为,最能懂我之意的,会是扶桑。”
余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月光倾泻流淌,财神舒展身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手指微点,半空中,很快蓄起无数星点的光芒,一条荧光长线横展到天际,引动着皇陵中那股庞大而浩瀚的力量,很快,罗府上空,漫上了一层阴云。
好在夜已浓深,罗府之人只剩下守夜的小厮和婆子,夜里变天乃是常有的事,谁也没有起疑。
罗言言心慌意乱,睡不着觉,便倚在栏前看月亮,她已定了亲事,下月便要成婚,未来的夫婿是个品性好的,老太太和她娘满意得不得了,反倒是她自己,并不怎么在意。
少女身姿窈窕,印成一弯小小的阴影,投在廊下。
她是偷溜出房门解闷的,一路竟走到余瑶未出阁前住的院子前,在这里,视线格外开阔,一轮圆月挂着,仿佛触手可及。
罗言言惬意地眯了眯眼,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回眸间,与另外三双眼瞳对上,呼吸下意识滞了一瞬。
片刻后,罗言言手脚并用,也爬上了房顶,与另外三人拍并排坐着,并且十分自然地将脑袋搁在余瑶的肩上。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罗言言眷恋地蹭了蹭她,小脸上一派明媚,“我下月出嫁,老太太说你忙,成亲当日会来,但在那之前,恐怕是不会回来看我了。”
余瑶因为方才财神的一番话,心底的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许久未曾停歇,又被财神的举动弄得一惊一乍,现在提不起多少心思来关心别的事,但罗言言喜爱和她玩闹,两人的关系较府上别的姐妹而言,来得格外亲近些。
她伸手摸了摸罗言言长而顺的发丝,低声问:“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