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惊动,簌簌落下,元欢轻微颔首,朝慈眉善目的菩萨拜了两拜。
“母后,儿臣来求个心静。”
苏太后被这样坦诚的话说得泛起一丝笑意,眼角的细纹更为密集,“你做得已经比哀家想象中要好许多了。”
“流言四起,细查之下,竟没有发现任何幕后指使之人,这可能吗?”
元欢细长的眉越皱越紧,“陈国公主来了几日,流言就传了几日,儿臣总觉得这事太过巧合。”
“欢欢。”
苏太后眼里蕴着星点笑意,“既然你我皆心知肚明,你又为何心不静,气不宁?”
“你该知道,这世上若是有心有势者想隐瞒些什么,查不到也属正常。”
为何?
元欢不动声色抿了抿唇,向来温柔含情的秋水眸蕴上三四分怒意来。
“陈国是小国,向来依附我朝生存,而现在陈国公主在京中驿站住着,压根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能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不留。”
“欢欢。”
苏太后听出了端倪,不由得打断了她的话头,蹙眉问:“你怀疑是皇帝?”
元欢与苏太后四目相对,而后低头,极浅地苦笑一下,“不是怀疑,昨夜皇上来长春宫,亲口认下了此事。”
这话一出,原本波澜不惊的苏太后也诧异地皱了眉,挪了挪身子,问:“皇帝怎么同你说的?”
元欢眼里阴霾初现,再出口时,声音有些低落:“前几日,我命人去查沈元元的每日行踪异样,却不知为何,人才派出去就音讯全无,昨夜,皇上将那几人悄悄带回长春宫,同臣妾说,不准再往驿站那边打探消息。”
这就等于为了陈国公主沈元元直接打她的脸。
这事搁在谁身上,都是无法三言两语自我安慰就算了的。
更何况元欢本也不是个心大的。
这回苏太后掀了掀眼皮,实实在在有些吃惊,“皇帝竟直接将你的人扣下了?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