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她虽然暂时瞧不见了,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眸却仍是极为澄澈的,一星半点的杂质也寻不到,又因着没了素日的疏离冷淡,越发的纯良乖顺,严褚瞧了一会,哑然失笑。
他在她的身上,还妄想要保持以往的冷静吗?
鹿元欢不知他此时此刻的心绪,但在那温热药勺递到唇边时,揪着自个的衣袖,纠结了好半晌,还是歪头望向他那边,声音怯怯:“我放才做了个梦,梦见你生辰那日,命人给我寻了件石榴色长裙……”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问:“这事,是真的吗?”
元盛和清茶对视一眼,齐齐白了脸。
那日发生的事,搁在谁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释怀的,更何况严褚这等高傲的天之骄子。
旁人不知那事的后续,可元盛是再清楚不过的。
夜里回建章宫时,那一身红纱衣满面娇羞的扬州歌姬尚在拨琴弄舞,可怜才想近主子爷的身,便被毫不留情地拉了下去,自那之后再没现过身。
再回想那日之后连着大半个月的艰难日子,元盛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又有些疑惑地抬眼朝元欢看去,心想这淤血还没消呢,这位就想起来之前的事了?
元欢这话落下之后,便是一片的死寂无声。
她饶是再迟钝,也在片刻后发现了不对劲。
其实这话问出来之前,她心里头便是隐隐有猜想的,那样真实的场景,怎么也不像是虚假的梦境。
若说她之前是有些迷糊,现在则是完完全全懂了,这一懂,那股子才压抑下去的酸涩、惊慌等情绪又猛的迸发出来。
她从前怎么能干出那样的混账事出来呢?
元欢心底一急,未施粉黛的芙蓉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扭头躲过已递到唇边的玉勺,才要说话,便听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淡淡出声,“都记起来了?”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连丝波澜也没起,元欢一听,后脑上那个大包又开始隐隐作痛,针扎似的,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