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番外(二)
晋国的夏夜是凉如水的,微风徐徐,间或裹挟着一两声不知名的虫鸣送入耳中,给忌讳莫深的浓黑也描上三两笔生动灵气。
今夜东宫大喜,处处都挂着喜庆的花灯,各式各样的红色,一阵阵的风过,荡起层层橘色涟漪,哪怕只是远远瞧着,也觉喜庆好看。
太子妃喜服繁复,暗红色的龙凤纹理清晰大气,越发显得坐在床榻上的人儿娇小瘦弱,可只要目光落在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孔上,便只能一点点沉沦,怎么也挪不开眼了。
袁远手里拿着那方喜帕,目光深邃悠长,觉得自己方才喝下的酒后劲在这个时候全数迸发了出来。
“婵儿曾说过什么可还记得?”
男人眼底笑意有若实质,瞧着灯下美人脸上的一层薄薄胭脂粉,他轻啧一声,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心情极好地问:“拭目以待,嗯?”
殿里的三足金炉里熏着助情的夜来香,一缕缕细烟升到空中,纪婵侧身,软软地歪在了榻上的靠枕上,冲着他细细地抱怨:“天不亮就起了,浑身上下都不舒坦,累得慌。”
若不是因着这洞房花烛夜,她都要扬声唤柳枝进来捶捶腿和肩了。
纪婵瞥了眼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默了片刻,青葱一样的食指点了点身侧的位置,声儿娇娇:“你坐过来呀,总站着做什么?
干杵着和那些喜嬷嬷一样。”
这天底下,敢在他跟前如此做派的,唯她而已。
袁远坐在她身侧,自然而然地就握了那根冰凉而纤细的手指,噙着笑道:“就属你最娇气。”
纪婵眼眸半眯,低低地哼了声,勾着三四分媚意懒懒地回:“你替我揉揉肩罢,一日都戴着这头面,酸乏得很,人都要散架了一样儿。”
这人哼起来和猫儿一样的软,袁远虽是旁人口中的花心公子,实际也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从没近过女人身,这会听着这么一声,直接酥了半边身子。
所谓温柔乡,不外如是。
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