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什么都算计到了,什么变数都曾考虑过,唯独漏了她。
他以为小姑娘会永远不觉疲惫地跟在他的身后,却不知是人都会累,默默付出多年而得不到半点回应,扪心自问,他做得到吗?
纪焕猛的睁开眼眸,身边小姑娘似是觉出些夜里的寒意,摸索着与他挨得更近了些。
这是一种对他全然信任依赖的举动,也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让纪焕哑然失声,将小姑娘搂得更紧一些。
有些事,或许他该重新查一查了。
第二日一早,陈鸾睁开眼的时候,浑身如同散架了重组的一样,挪一挪便是伤筋动骨的痛,她半撑着靠在软枕上,瞥了一眼窗外。
天已泛亮。
她全然记不起昨日的事,目光缓缓滑过那两坛桑罗酒,脑仁一阵发疼。
身边早已没了人,这个时辰,想来该是去上早朝了。
她手指微动,素白的中衣下,若凝脂的手腕小臂上,点点淤青红紫遍布,一触就发疼,陈鸾微微咬唇,隐隐记起了昨日夜里男人眼底交织的暗色,以及那一颗颗滴在她身子上的汗水,烫得她直瑟缩。
她从床榻上起身,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流月与葡萄听见动静,相视一眼,急忙掀了帘子进去,见了陈鸾身子微福,面上布满笑意,连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陈鸾黛眉微挑,倒也来了些兴致,含笑抚了抚眉心,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道起喜来了?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葡萄心直口快藏不住话,一边让小宫女将盥洗盆端进来,一边道:“早间皇上离去的时候,特意吩咐奴婢们,叫娘娘醒后便收拾收拾,迁到明兰宫住着。”
仅这么一句,便已表明了帝王的态度。
明兰宫那是什么地方?
向来是历代皇后所住之地,往往意味和象征着六宫之主,母仪天下。
原本就是如今陈鸾该住的地方,可因为前朝左相一派的态度,以及国公府与那幕僚之间的牵连太过微妙,这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