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愣了住，诧异的望着长孙无垢，万万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大度。
她竟然，在自己尚未过门之时，就劝杨昭纳李秀宁为妾。
“无垢，你——”
杨昭话到口边，蓦然省悟过来。
这个时候，虽然民风开化，女人所享有的权力，远胜于后世许多朝代。
但，这毕竟还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
男人虽在律法上，只允许有一位正妻，却可名正言顺的广纳妾室。
寻常富贵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公侯贵戚。
长孙无垢的思想中，早做好了将来杨昭纳侧妃，与别的女人，共享他宠爱的心理准备。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相反，若是杨昭只娶她一人，不纳姬妾侧妃，反倒会让她心中不安，觉的没有尽到做正妻的责任。
正是本着这样的念想，长孙无垢才站出来，劝说杨昭纳了李秀宁。
在她看来，既然杨昭早晚要纳妾，难得李秀宁对杨昭这般情深，倒不如成全了李秀宁。
“无垢，你我尚未成婚，此时谈什么纳妾，你不觉的早了点吗？”
杨昭眉头凝起，却有几分不愿。
长孙无垢却道：“其实无垢听闻，瓦岗寨时，秀宁姐宁愿自尽，也不愿拖累唐王你时，便决意将来劝你纳了秀宁姐，但今日窦伯母这般央请，无垢心下不忍，便只有提前说出来，还请唐王应允。”
杨昭望着那双诚恳真挚的明眸，知她绝非虚情假义，必是发自肺腑，她这般大度，着实令杨昭心下动容。
只是，她越是如此善良贤惠，杨昭就越是难做抉择。
“请唐王应允，否则，无垢即使嫁与唐王，也嫁的不得安心！”
长孙无垢见杨昭犹豫，竟是屈膝下拜，执意相请。
她已恳请到这般地步，杨昭就算真的是铁石心肠，也要被她感化。
何况，他本就是个外冷内热，重情重义的性情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