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轻咬薄唇，心情也是复杂。
战场上，她可以把杨昭视为袍泽，军人之间，本就不需要什么太多礼节。
现在，征袍卸下，她却只是一个叛国逆贼的女儿。
而眼前的杨昭，却是这间公府的主人，是掌握她和她母亲窦氏生死权柄之人。
杨昭曾立过誓言，必保她性命，她清楚杨昭的为人，定然不会对她怎样。
只是，杨昭却没保证过，不对她母亲窦氏动手。
毕竟当初杨昭入赘李家开始，窦氏就没给过他好脸，那次出征归来翻脸的局面，也可以说是窦氏一手主导。
倘若杨昭心中记恨，要报复窦氏，她该如何是好？
“秀宁见过国公~~”
念及于此，李秀宁为了母亲生死，只能卑微的向杨昭屈膝，尊称一声“国公”。
这话一出口，窦氏脸色不由一变，吃惊的目光盯向自家女儿。
她显然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争强好胜的女儿，如今北征归来，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杨昭全然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甚至，她竟然还向杨昭屈膝，如此卑微的笑脸相迎。
窦氏心中有气，一股子悲愤情绪莫名而生。
杨昭却不理会李秀宁，平静却冷绝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窦氏。
830 他在等着窦氏的态度，再决定如何对待。
虽然他气度非凡，不屑于跟一个妇人斤斤计较，看在李秀宁面上，心下本就没有杀窦氏之心。
但不杀，不代表他能轻易宽恕窦氏先前对他的态度。
必须要让她低头，也让她尝尝被冷脸相待，是何等滋味才能作罢。
“母亲！”
李秀宁见窦氏纠结，急拉了下她袖角，低声提醒，眼神暗示。
窦氏心头又是一震，抬头瞄了一眼杨昭，那如刃的目光，如刀子似的扎在了她身上，立时令她打了一个寒战。
“妾身，见过国公~~”
窦氏几乎是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