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一路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飞奔到了马厩。
盗骊马已经不在马厩中了,新郎官司马错也是连喜服都未换下来,便匆忙去了军营。这一出征,还不知哪一日才能回来。
玉瑶的眼睛里渗出些许泪花,她在那里站了良久,才一步步走回了宫殿。
殿上的红花被取下来了,案上放的酒菜已经凉了,方才还宾客济济一堂的华殿,此刻已然空无一人。
玉瑶满心的委屈,想到兵凶战危,良人归期未知,盈眶的泪水潸然落了下来。
这一等便是天界的一年。
学会了《凤求凰》、《蝶恋花》,如今连《离歌吟》和《枉凝眉》也弹得十分熟稔。偶尔小贺会趁着广寒宫没事偷偷溜过来陪她小叙,但总归是这偌大的仙宫自己一个人空守。
直到有一天,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进来,玉瑶连忙放下手中的琴迎上去跪拜。
玉帝俯首看着她,一纸书信递到玉瑶的眼前,玉帝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未及话别,已是经年。战事未平,不敢懈怠。魔军三十万横渡东天河忘川水,与我部天军三千对峙于吐谷离星球,恶战连番。魔族狡诈凶悍,兵势雄厚,装备精良,我军相形见绌之下遭敌重重围困,幸全军将士誓死捍卫天道的信仰丝毫未有动摇而苦守待援。自出征以来,每及深夜,忧思犹甚,辗转反侧,想念吾妻玉瑶。合卺酒未及共饮,额上红帕未揭,许诺卿的繁花似锦皆未实现!此行或是难说再见,便是吾妻读到此书之时。此生的缘分如未能如妻所愿,只有来世……”
玉瑶的眼泪脱眶而下,将手中的信纸片片晕染。良人家书很快就变成一阵灰,消散了。
“陛下,这、这是真的吗?”玉瑶迷蒙着泪眼抬头问。
玉帝沉痛地点点头:“这封信是司马将军麾下的副将拼命突围捎来的。想不到,我们小看了鬼琴魔族的力量,司马将军竟一去,就……唉,玉瑶姑娘请节哀,万不可伤心过分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