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之前作坊好的时候大家同享福了,现在大乾市场整体环境都不行,就只能靠着各位家人们共患难撑过去了。
现在货只能卖给市易司,市易司的利润各位家人都清楚,所以这工钱只能降到出一件货一文钱。
当然,这是暂时的,各位家人们把这段时间撑过去,等朝廷想办法的把市场振作起来,到时候工钱还能涨上去。”
大部分匠人对作坊是什么情况心知肚明,加上作坊里好歹能吃饱,有个住处,这时候也都打算认账了。
不过刘二牛将范伦的利润细细算了一遍后,反驳道:“东家,您这可不厚道啊,您一口一个家人,可之前利润厚的时候,您占了九成以上的利润,那时我们工钱不错,就不和您说什么了。
可现在利润薄了,您还是要占八成的利,这是把我们当家人看吗?”
范伦冷笑一声,拱手道:“刘二牛,我这尊小庙容不下你这个大佛,要是觉得在我这干得不舒服,我这就给你把所有工钱结了,让你远走高飞。”
刘二牛也清楚现在的形势,知道自己要是走了,只能是个流落街头的下场,当即不吭声了。
范伦可没忘刘二牛之前带了一堆匠人逼自己涨工钱的事,接着道:“刘二牛,以后其他人出一件货一文钱,你出三件货一文钱。”
刘二牛嘴唇嗫嚅了半天,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其他匠人也都战战兢兢,不敢帮腔,范伦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刘二牛和范伦这样的事并不是个例,之前那些敢带着匠人和商人呛声的人,也都遭到了打击报复。
王安石对这些事心知肚明,可他来不及心疼自己在改善大乾民生这条路上被毁于一旦,甚至可以说走一步,退两步的成果。
他,以及所有大乾官员们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眼前这场祸事。
只靠市易司无上限收购各类货物的办法根本行不通,商人把东西卖给市易司,利润原本就没多少,他们还要把大部分利润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