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乌泱泱的跪在雍王面前,是请求,也是逼迫。
雍王憋得脸色通红,脾气也上来了:“你们就那么盼着我儿靖予死在边关吗?”
“臣等并非此意,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迟迟不归,狼胥山战况紧急,让人不得不担心啊。”
他们说的理直气壮,当真就是为了江山百姓为重。
雍王被说的哑口无言,僵直的站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燕忱白一个居心不良意图篡位的罪臣,如何就有资格监国摄政了?尔等将国法置于何地?将平乱身死的人置于何地?”跪在旁边的燕维燊出声了,音色尚显稚气,却说得铿锵有力:“太子哥哥为国厮杀,只说重伤,并非身死,你们就这般心急不成?身为臣子,值此危难之际不想着替君主分忧,反倒想着扶持新君好得一个从龙之功,你们有何颜面跪在这里?”
一帮大臣被捅了软肋,脸色立刻就变了,当即反驳:“殿下是在怀疑臣等的忠心吗?”
他们并不害怕燕维燊,他还是个孩子,生母与姐姐对他根本帮不上忙,雍王这个叔叔与他的感情也很淡薄,他只能依靠燕靖予,可如今,燕靖予不在。
“你们是在威胁我吗?”燕维燊站起来,小小的身子并不强壮,甚至稍显羸弱:“太子哥哥还没死,你们就急于向燕忱白投诚,这就是你们说的忠心?”
他不受威胁,而且硬气回怼,这让一众大臣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
燕维燊往雍王看了一眼,再度跪下来:“我今日算是开眼了,一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反的罪臣,竟然也可以监国摄政,笑话,天大的笑话。”
稚气的嘲讽,连雍王都觉得面色发红,倒也没人敢继续提燕忱白监国的话了。
到了发丧这一日,礼数很多,燕维燊作为嫡亲子嗣,一板一眼的叩拜,然后抱着沉重的牌位引棺出宫,到了宫门口,才登上轿子,雍王与一众皇亲国戚大臣官眷跟在沉重的棺椁之后,沿路百姓叩拜,哭声悲痛。
邺城一片素白,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