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俭疼的脸色煞白,衣裳也被血水染脏,他看着燕靖予,痛哭苍白的脸上露出狠厉与惊恐:“雍王世子?”
他一提,周遭的人立刻拔刀,就连屋外都冲进来不少人,入席的商人更是能缩到角落就缩到角落。
但无人敢贸然靠近,面前的少年不曾动手就用一把大刀刺中了张行俭,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呢。
再者张行俭就在他面前,极容易被他所杀。
“朝廷给的除夕例赏已经到了,你为何还要找人募集军饷?”燕靖予说假话时面不改色:“半年的军饷到哪去了?如今又打着募集军饷的旗号搜刮百姓。
怎么,你是把朝廷给的除夕例赏拿去养瓦剌人了,还是自己私吞了,如今又来搜刮百姓想要白得一份让朝廷背黑锅?”
张行俭有些懵:“你说什么?朝廷何时给了除夕例赏?”
“何时?半个月前,除夕例赏就到了,你和我说没有?”燕靖予比他理直气壮:“这些年你吃了多少空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凉州大军愿意跟着他造反,大部分原因就是朝中官员层层吃空饷,以至于每年国库支出近千万两的军饷,到他们手里却大打折扣。
如今,给张行俭按一个吃空饷的罪名,足够跟前这些士兵愤怒了。
“你带着凉州百姓和将士给瓦剌人卖命就算了,如今还打算拿他们的钱去养着瓦剌人。”燕靖予将册子拿起来:“即便这些钱来路不正,却也是他们的血汗钱,岂能被你一番惺惺作态就骗去?”
他的声音徒然拔高,直接将册子摔在张行俭脸上,张行俭何时受过此等羞辱,顿时火冒三丈大吼起来:“你胡言乱语,朝廷根本没有给过例赏。”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燕靖予看着所有人:“你煽动他们造反就算了,可你还企图利用他们,怎么,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就什么黑锅都甩给朝廷?”
张行俭大叫起来:“抓住他,不许他再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