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失去光华,满目失望。再听他声声质问,直催得她心肝酸楚。但她下定决心,不能心软!这段感情若如此拖赖下去,待某日分别时,岂非要他更加难过?
易宏装作理所应当、满不在乎的洒脱模样,撩袍落座,微微仰颌道:“对,我就是这样,一直这样!你要知道,你七岁的时候,我都已活三十多载。骗骗区区一个孩童心,还不简单?当初的你,还有几分姿色,几分价值,可是现在的你还有什么用?除了拖累我,还能做什么?”
听她嫌恶口吻,肖劭朗一向火热的心绪仿佛被冬日冷水一瞬浇灭,只觉鼻头发酸,双眸瞬间泛红,泪光闪闪。
他久久蹙眉凝视她傲慢冷漠的脸,哽咽着疼痛的喉头,深吸一口气,叹惋自嘲道:“一直这样?拖累?没用……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无足轻重的人……呵呵,这些年,你疏离,我骗自己,是你忙,劝自己看书充实;你花心,我再骗自己,是你与旁人在演戏,劝自己深爱珍惜;你利用,我还骗自己,是你离不开我,劝自己不信不听。这些年,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是在自我欺骗中度过的!你知道吗!”
易宏拿起茶壶装作漫不经心地倒茶,仿佛在听陌生路人无关紧要地抱怨。
她目不斜视,淡然回道:“你现在不用了。”
“你说什么?”肖劭朗怔大了眼睛。
“我早就说过,你我和离。”易宏徐徐饮茶,口气轻佻,以肖劭朗之语攻肖劭朗之心,“是你不知廉耻,一直一直缠着我!我是爱过你的皮囊,可美人迟暮是迟早的事,你的皮囊又能留我注视多久呢?”
“皮囊?不、知、廉、耻?”肖劭朗心中仅存的侥幸也被易宏一瞬夺走,尽管他急促呼吸,强忍满腔痛楚,眼泪却还是倏地不期而至。
只是这次,更苦了些。
“好,好——好!”肖劭朗不住地点头,像是不断坚定心底的主意,轻笑他所珍视宝贝的情爱,在她口中不过皮肉利益,如风吹云烟散。他转身拿上搭在床头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