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心想要除掉我?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易宅太盛,逼得哥哥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对我出手?”
听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埋藏于心底已久的猜忌和盘托出,沈浩然面上笑容瞬消。他原以为许久未得相见的二人该如他一般思之心切。她借王浩引他吃醋,他便借黎氏还上。马场之上,她对黎氏出手果决,他丝毫不生气,甚至有些窃喜。他以为,她终究是在乎他的,却没想到多日的思念,在此雨夜竟全化作对他的质疑仇怨。
“羽儿,”沈浩然沉下气恼与失望,坐在她身旁,叹息着徐徐道,“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在演戏,演得是一出莺尾寄思,娇而不艳,甚是好看。可惜……那清冽孤傲之姿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燕王而准备。再说了,燕王生辰宴,明明是你以琴相赠邀请我去的。我也知道,我仅仅像一副药引,是你用来激他妒恨的……
单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下毒;鹤府开张,你借天下的权贵力捧王浩,全然不顾我的颜面情绪……羽儿,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只是一个需要时便取来,不需要就丢开的工具吗?”
好一个祸水东引!钱蓉暗自一笑:狡黠的沈公子,对自己做的恶事一件不认,反而三言两语将所有过错便推给旁人!
见易寯羽沉默不言,沈浩然抓住她的柔白细腕,一把掀开她的水红袖纱,指着那雪白柔臂上的纤长凝疤质问道:“你为燕王挡过箭,为王浩牵过线,为我做过什么?”
还在树自己深情人格?沈浩然啊,沈浩然,你不做戏子真是屈才了。钱蓉眼眸一眯,拉过沈浩然的手,抚颌侧坐,狐眸轻眨,莞尔一笑,道:“我可以把你混在易宅船里的私货截了,然后送给燕地的驻军们。朝廷已连续快三个月没有为他们发过粮饷了,你那七船货真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啊。”
“是你?”沈浩然双瞳倏地张大,心中虽疑,却从不敢相信这一切当真都是她所为。
“嗯,”易寯羽点点头,又凑近了些,附耳笑得鬼魅,缓缓道,“谁让你派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