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易寯羽孤身一人站在摘星楼三楼处,面向西方,凝神眺望,仿佛在等待什么。她听闻楼间的脚步声传来,缓缓转过身。懿卿拿着手炉,托一丝质披风缓缓向她走来。
“用完餐你便去密室同影卫商量事宜,之后又独身一人站在这风口处许久。”懿卿将手炉递给易寯羽,摩挲着她冰凉的双手,为她系着披风,柔柔道,“你的病最忌湿寒,自己要多多保养才是。”
“你在二楼暖阁逡巡踱步,还不自主的叹息我都听到了。”易寯羽倚在他的脖颈处,轻声问道,“你明日就要搬去朱雀书院,东西可准备齐全了。”
懿卿紧紧拥住她,抚着她被风扬起泼墨般的长发浅笑道:“只有这最紧要的留下了。”
易寯羽轻声一笑,扭头不经意间却见房梁下朱雀像口中的油灯倏地亮起。她把手炉递回给懿卿,大步走到廊下,顿了顿,回眸笑道:“在此等我。”说完从凭栏一跃而下,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易寯羽从密室进,不过多久即看到一影卫半跪在地,他身旁还有一俱遍体鳞伤的角雕尸体,易寯羽快步跑过去查看。那是一只雄鹰,浑身有明显的禽鸟爪痕,羽毛残乱,甚至眼睛都被啄瞎一只。
“这是怎么回事?”易寯羽急切地问,在密室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影卫身后背的包袱。她快速将其打开,血腥气立刻四散开,其中是只体格健壮但伤痕累累连喙都撞断一半的海东青。
“属下今日在谷中饲鹰,见三只鹰隼在空中互相厮打,其中有两只体型较小的便是少主的角雕。”影卫抱拳回禀道,“角雕似乎是在回谷途中被这只海东青追踪,为避免它出谷泄露少主饲鹰地点,两只角雕拼力搏杀。一只因断翅摔下悬崖,一只将这海东青尸身带回奴身边却也气息奄奄。小的已将悬崖下的角雕寻回呈给少主,另一只正在极力救治。”
“不必救了……”易寯羽跪坐在爱雕身旁,抚着它的伤口红目叹道,“它们本是雌雄一对,角雕是极忠贞的鸟儿,雄鸟死了,雌鸟也绝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