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杯,做样拍了鬓角两下,转头莞尔一笑,将木盒推到李惟庸手边徐徐道,“听闻大人已拜官至左丞,小女子特备薄礼相贺,还请大人笑纳。”
李惟庸浅浅笑道,缓缓打开木盒恍惚瞥见一张折好的房契,不禁低头浅问:“胡某才疏学浅,怎能要少主的东西?”
“我本还有事要求大人,大人此言,要小女子还如何开口啊。”易寯羽抽出手帕,抚泪角叹道,“我本是浮萍,若不倚仗大人,还不知要飘到何处。”
“你们下去吧,”李惟庸看家奴尽退,轻声笑道,“不知易少主遇到了何难处?”
易寯羽侧身笑问:“大人博闻广知,可听说过江北上官族?”
李惟庸点头轻问:“赫赫有名的江北粮王?”
“是,”易寯羽点头缓缓说道,“上官公子与家兄乃是生死之交,小女子这次冒昧前来,也是受上官哥哥的嘱托。这两年粮价波动厉害,上官家想另觅出路,便将西北盐湖、沿海盐场半数尽收,可这盐引却迟迟拿不到,晒好的成盐也无法卖出。真是急的没法子,才求到大人门前,求大人可怜。若大人能略施援手,这近郊六进六出的院子不过是区区之数。”
李惟庸思忖片刻,蹙眉道:“李某虽是左丞,可一向不过问盐引盐税之事,恐怕不好插手。”
“大人无需忧心,不过多久,便会有良机,只要大人能在陛下面前劝上两句此事必成。”易寯羽正襟危坐,浅浅笑道,“大人是左丞,位在百官之上,也随陛下出生入死,身份尊贵,却屈身住在这样的院落中,小女子真替大人感到不值。听闻府上有位小夫人初有身孕,小夫人千金贵重的身子可要仔细养着,这新宅院四周有大片樟林,到了夏日不仅虫蚁不近,还凉爽透心、暗香浮动。”
“哦?”李惟庸抬头仔细看她侧鬓上的发簪,笑道,“前几日,我听夫人说,蓝将军的夫人在梦妆轩定了一批粉玉木槿花簪,想来与少主发间无异,当真是美丽精巧、巧夺天工!”
“大人消息真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