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礼请示,“凌公子从瀚海轩传话,请您去一趟。”
瀚海轩……
易宁拧起好看的眉,抬首示意在前厅侍候的浩天去开门,垂首便将手中信笺又烧毁一封。
静静看着雪白信纸在烈焰中燃灭成灰,易宁起身将香炉盖子重新盖上,背手踱至前厅。
“他还是不吃不喝?”连日操劳的易宁确实分身乏术,虽未亲自到瀚海轩探望,但他每日都详问陪侍之人肖劭朗的状况。
本想肖劭朗因骤然痛失爱妻而致茶饭不思,易宁纵他三日不饮不食排解忧肠,但易宏以生命所救的男子,易宁怎容他继续随意糟践自己的身子。
“是。”小尹再揖道,“凌公子说,肖公子身子的实际情况,比看上去的更糟,一定要及早用药。所以命人传话,请您一同去劝劝。”
“更糟?”易宁允其起身,抬腿便瀚海轩的方向去,“凌霄探脉结果如何?”
“是。凌公子说:‘肝郁气滞,忧思伤心,且病已至肺,肖公子本就积年哮疾,流泪多日,加之不思饮食、不眠不休,现恐……致盲’。”小尹快步追在易宁身旁,据实禀报,“曲水、流觞回禀:肖公子自三日前在苑中晕了过去,这几日便没有再说过话。凌公子说,若再不激其言语,肖公子恐会患上失语症。”
“致盲?失语!”易宁蹙眉想了想,侧身吩咐道,“你去准备一碗参汤,快些拿到瀚海轩来。”
“是。”小尹领命退下。
浩天施展轻功才追上大步流星赶去瀚海轩的易宁。浩天环顾四周,低声劝慰:“宁儿,你别急,肖公子这是心病,恐虚不受补啊。”
“我知道,”易宁边行边叹,“参汤是给他吊命的,不是药用。”
“我觉得……你不如告诉他。”浩天试探性的建议。
“告诉他?”易宁眉心几乎形成了一个“川”纹。
“他是失了‘爱’,所以痛不欲生,你只有让他带着另一种情绪生活下去,才能让他暂脱困局啊。”浩天叹道,“比如,‘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