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靃已经开始生长了,”凌霄收手长叹,“此后,它会日夜捻食你的血肉,慢慢倾占你的身体,可能……不消一年,它就会破体而出了。”
“怎么会?”乍听如此噩耗的阿狸不敢置信般质问,原本圆润清澈的鹿目如今全被热泪侵染泛红,“书上说,潦靃入人体,一年苏醒,两年生长。怎么到主人这里,孕育的快,生长也快?”
入体?生长?这些事为什么他从未听说?浩鹄蒙蒙然的精神似忽被重击般清醒。
“潦靃?什么潦靃?”从未听过此药的浩鹄剑眉凝皱,他努力压制胸中满满的心痛,扳过凌霄的肩低声怒问,“你们在说什么!”
“潦靃,是苗疆一种克蛊神草!它奇就奇在……”凌霄拍开浩鹄已将他肩头握痛得大手,无奈徐徐解释,“既可救人,又能杀人!你家公子曾身中剧毒,懿卿为保她性命,与其同时服用过情人蛊。从此,情人蛊将易宏所受所有伤痛过渡给懿卿,懿卿也多次用自身血液救过易宏。但是!你家公子自觉这般种种尽是拖累,她不想懿卿年纪轻轻就变成她一生药罐血袋,一世仅为她而活。所以,早年派出阿狸到苗疆寻潦靃,就是为了借潦靃之力将她体内的情人蛊慢慢闷死,成全懿卿自由安泰。书中所记潦靃确实是‘一年育两载生’。可是你家主人身体底子就较常人虚弱许多,根本就支撑不了潦靃三载索取。潦靃为了自保,也因情人蛊催动,只得早早发育,早早破体,好在一息尚存之际寻到下一任宿主。听清了吗?我讲得够仔细明白了吧?”
在场众奴闻此无不惊叹错愕,双双垂泪心痛。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向来洒脱不把儿女情长挂在心上的易宏,竟然能爱肖劭朗至如此境地。更没想到,原来她一早就准备牺牲自己,独自日夜忍受折磨,只为保全爱人一世安康。
“你既知潦靃危害,为何要在她用了情人蛊之后还对她说这些?”双目粼红的浩鹄一把抓住凌霄襟口,厉声质问,“你明知她对肖公子一片深情,可以为救肖公子献出性命,你这样做不就用牺牲她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