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定会好的?”肖劭朗一声轻笑,满目冷冽失望,语气生涩凉薄,“他当初也说姐姐——定会好的。”
“夫人……是油尽灯枯才……”重明忆起过往,模糊记忆中——那个娇人依旧明媚灿烂,他不由得也是重重一叹,但还是竭力劝导,“您是夫人生前唯一所愿,定要好好保重自身,不要因情伤身,令夫人魂魄不安啊。”
“因情伤身?”肖劭朗闭目自嘲般呵呵冷笑,摇首道,“你们年轻时,都是名震江湖的豪杰侠士,看惯了生死离别,就算立于尸山之上,也都觉得所有情爱于生死而言,不过一瞬,不值得耗时叹惋。可我与你们不同!你们一直都在得到,武功、名声、归宿……你们什么都有。而我,从小,就在不断地失去:父母姐姐、旧国故乡、健康华韶……这么多年,除了卿卿,我什么都没有。她为了我,食蛊、受苦,单弱的身躯抗下了所有本不应该由她承担的责任与仇怨。她是我短暂一生,唯一的快乐,是幽冥暗巷中……仅剩的光华!”
“公子……”重明看满面病容的肖劭朗因想起那人眸中升起的熠熠光亮,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易宏曾在与肖劭朗成亲之时说过:这世间黑白各半,多的是凉薄无情之人,而那为数不多的满情重意者,于此乱世中,也仅剩肖劭朗一人罢了。
正因绝世独存,而更显情深。
“盛世产黄金,乱世生英雄。公子生于乱世却长在盛世,是重情重义的英伟之人,则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与易公子携手白头啊。”重明顺着肖劭朗的意,转而娓娓相劝。
“盛世?哈哈哈……笑话!”肖劭朗冷笑得更加肆意,“昏君当政,疫病横行,强虏为患,民不聊生!若非周有易氏,哪来得粉饰后的太平!卿卿就是被太多人所累,才……”
激愤的肖劭朗每每回想起病榻之上的小小可怜人儿,心底眼里都是满满的酸楚心痛。他的卿卿刻意在他准备饭食期间悄悄离开,一定是突发重症才会“调虎离山”。他只因情人蛊联动都心痛昏厥数日,还不知